是得病的鸡它能闻出来。”
“很多年来人们都说黄鼠狼是偷鸡贼,这么说是人们冤枉了黄鼠狼。”
“是呀!确实是冤枉了黄鼠狼。”
黑蛋嘲讽道:“您大叔和黄鼠狼像是一家人儿,对黄鼠狼比对女人儿知道得还多,怪不得您难得娶媳妇儿,把心思都用在了黄鼠狼的身上啦。”
老光棍儿嘿嘿干笑了两声,“你小子可说对啦!大叔年轻的时候还养过一窝黄鼠狼哩!屋里老鼠都吓跑了,蛇连院子都不敢进,家里养的鸡黄鼠狼连碰都不碰,就是屋里气味不好闻。”
黑蛋呵呵笑道:“您把黄鼠狼说成看家狗了。”
“黄鼠狼比看家狗还懂人性!你对它好它也知道,对它不好它也知道……它和人一样,人对亲人有什么感情黄鼠狼照样有。”
“您把黄鼠狼越说越玄乎啦!把黄鼠狼说成精啦!”
“要不然老辈儿人都把黄鼠狼尊称为黄大仙,老辈儿人说黄大仙是打不得的!”
黑蛋故意抬杠道:“打了又咋样?”
“你小子别不信!去年与俺田地挨边儿的周大胡子,他的田里住着一窝儿黄鼠狼,黄鼠狼又没糟蹋他的庄稼又没妨碍他种地,他偏偏与黄鼠狼过意不去。他用铁锹把一窝儿黄鼠狼挖了出来,两只老黄鼠狼吓跑了剩下几只幼崽,他就用铁锹把几只幼崽拍死了……到了夜里两只老黄鼠狼找到他家,就在他家窗户下边对着窗户嗷嗷嗷哭泣……他三番五次开门儿拿着棍棒驱赶吓唬黄鼠狼,可黄鼠狼三番五次被吓跑又回到他的窗户下边,仍然对着窗户嗷嗷嗷哭泣……直到清早天亮了,周大胡子看到两只黄鼠狼硬挺挺地哭死在了他的窗户下边,周大胡子唏嘘自责后悔不已。”
“嗯……唉唉……”黑蛋嘘出一口丧气儿,“你说的这事儿是真的?”
“不是真的是啥?老叔从来不会说假话!说这假话有啥意思?”
“您老叔说得俺真有些可怜黄鼠狼……”黑蛋的眼圈儿显得湿湿的。
“唉……不说黄鼠狼啦……”忽然老光棍儿叫唤起来,“这场里的蚊子像飞蝗!遮头盖脸的……”老光棍儿仰面忽闪着扇子拍打着蚊子,“哎黑蛋……你连扇子都没拿……不怕蚊子叮哇?”
黑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“咔咔”清了清喉咙说道:“拿啥破扇子?!俺有绝招哇!蚊子见俺就朝别处跑。”
“咦!”老光棍儿感到稀奇想躬身坐起,可劳累的腰板儿僵硬得不听使唤,“哟哟哟”痛苦地呻吟了一阵儿,只好又把身子放倒在席子上,仰着老脸向黑蛋问道:“你说说啥绝招叫俺也试试。”
“您老叔讲了半天黄鼠狼,讲的俺心里有点儿难受……您给俺说个笑话听听,叫俺缓缓神儿,俺再告诉您绝招儿……但俺得听得懂,得让俺感到可笑才行。”
“今个儿俺说的话够多啦!说累啦说累啦……没心思再说笑话儿啦。”
“您不想说笑话就算啦!您老叔就别想知道俺的绝招儿,蚊子叮你活该!”
“你小子是故意卖关子哇……”老光棍儿吭吭哧哧地说道,“好吧……好吧……哟哟哟……翻身都翻不过来啦……就给你小子说个你听得懂的笑话……你小子笑不笑俺管不着。”
老光棍儿“哎哎哟哟”勉强挪动了一下身体伸了伸腿脚,只听到他身上的骨头“咯咯巴巴”乱响。
“俺得坐起来说……坐起来说比躺着说好一些……”老光棍儿想抬头吃力地坐起来,身上的骨头又是“咯咯巴巴”一阵乱响,他“唉嗨”一声无奈地又直挺挺地躺下了。
黑蛋嘲笑道:“您就卧着别动了!俺真怕你身上的骨头断了……要是哪根骨头断了,俺还得背着您老叔去药铺看郎中哩……你又不是教书先生,又不是在大学堂讲课,一个浑身骨头乱响的穷光棍儿,再说俺也不是皇帝总统的老爹,说个笑话儿有啥讲究的?躺着胡溜八扯就中啦!”
逗得老光棍儿呵呵笑了起来,“中中中……你小子比老叔俺还会说笑话儿!”
老光棍儿呼扇了几下扇子赶了一通蚊子,想了一会儿开口丧气地说道:“大叔是个不值钱的老光棍儿哇!”
“您说的这是废话!”黑蛋呵呵笑道,“您不说人们也都知道您是老光棍儿,还用您说嘛?值钱不值钱都没人买您。”
老光棍儿咧嘴尴尬地笑了起来,“就是一头叫驴(公驴)老了也没人买啦,只有卖驴皮。”
“你咋岔题啦?咋岔到了驴身上?说笑话说笑话!”黑蛋催促道。
“不说驴了……”老光棍儿龇牙咧嘴使劲儿地挪了挪腰身,浑身的骨头“咯咯巴巴”响了一阵儿,“就给你说个笑话儿吧……”
“听说在大清朝……”老光棍儿仰脸瞪着疲劳空洞的眼睛望着朦胧的夜空,“听说在大清朝不知是那一年……在原武县城一天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辆洋马车,马车上坐着一个自称玄妙大师的中国人儿,还有一个一脸大胡子说着谁也听不懂像是外国话的洋人,听说马车上放着一台叫啥鳖孙儿玩意儿机器的洋东西。这个中国人儿吆喝着
第一〇九章 两条光棍的闲扯(3/5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